写手
we were born in the world apart
我们诞生在世界分崩离析时


江澄与共王杰希

【华武】醉翁之意 (四)


年下养成。
轻狂小狼狗×一表人才面冷心善玉树临风高岭之花年轻有为成熟稳重小道长。

私设某些男子能怀孕生子,无ABO设定发情期,这类人统称为“玉珏”。

生子

生子

生子
高能预警,先看题头。无压力的往下走。

*我回来啦!
*永远吹爆小道长👋





华山是个顶厉害的门派。


林骁小时候瞧过说书先生讲话本。老人家折扇一摇把案几一拍,捋了两条花白长髯拿指尖拈住,金口一张,慢悠悠道来:“太祖一十七年中,有座万仞孤山成了门派,那大弟子心念一动,能取百万军中的上将首级……”


小林骁站在台下瞅得那先生手舞足蹈地比划,听到入迷处,连手里的糖画儿也不要,两眼直钩钩盯紧了惊堂木,巴不得自己也能去那华山学个一招一式。


时过境迁,哪晓得兜兜转转,后来竟是个武当弟子牵了他手,涉水踏沙,往朝思暮想的华山而去。


谢居慎十二三岁时随了师兄们到过华山,山门外雪片凝成块劈头砸下,仅在屋外站上几刻,眼眉就要结上细碎的霜华。那时师兄们各自运了真气御寒尚且不够,唯有他一人是被狐裘裹了个囫囵,可以捧着暖炉好整以暇地围观。


彼时同他为伴的少年还未拜入华山门下,二人牵了手不住私语,偷眼瞄了对方打颤的牙根又不免发笑,唧唧歪歪地闹了许久——也不知那个怕冷的家伙是如何狠下心来学了快雪时晴的路子。


念及此处,谢居慎不由莞尔。他提腕在信后落了款,稍一停顿,又写下“甚为挂念”四字,颇郑重地叠了塞进素札,只等明日交予信使传书。他将毫尖一提,往笔海里点顿数下后搁在笔架山上,回头望去,林骁早已睡得熟了。


此处不比金陵的烟花夜色,林骁在小镇上寻不着乐子,怏怏地自回客店找他,被褥一蒙倒头就睡。谢居慎唯恐扰他清梦,轻轻起身,下楼去找了掌柜要来两床薄被。就地一铺,秉烛将小孩被角仔细腋好后,方褪了重衫合衣而眠。


旦日一早,谢居慎便催着林骁起来洗漱。这道子今日卸了发冠,只扎个轻便的高马尾,服饰亦换成了利于行动的箭袖短褐。林骁未曾见过他这身装扮,心中好奇劲上来,麻利梳洗罢随着去了镇外的竹林。


自金陵一路走来,谢居慎早已探过林骁的根骨。小孩儿经脉畅通,悟性也算不错,只可惜心不能静,坚持不了武当的清修,能使他大有所为的反倒是华山心法。


他暗道一声可惜。本意原是将林骁留在身边照料,此时却又要亲手将他推离,万望在华山不要出什么差错才好。


然而不待他截下这番考量,林骁却捧了一手果子讨好般献至眼前。小孩嘴边染了一圈儿红紫相间的果汁,想来是每种都尝过后才敢拿来给他的。


谢居慎心下一酸。林骁出身富贵人家,本不该过早历经世事,也不知途中是经了多少白眼才懂得这许多人情冷暖。他俯身拈了一粒放进嘴里,齿颊细细磨着野果——酸涩味苦,并不十分入口。


林骁却满心期待地将黑白分明的眼睛瞪得老大,仿佛是咬定了会得到表扬似的,嘴角早已不由分说地扬得老高。谢居慎莞尔,蹲下身给他擦嘴,还未回答,只是拿手指轻轻点在眉心,无奈一般地道:“好吃归好吃,你也不怕闹肚子。”


小孩眼中倒映的竹影一时飞扬起来,弃了果子要去抱他,却又猛地低头瞧了瞧自己的一双小脏手,舍不得往自己身上蹭,更不敢往谢居慎那身雪白的鹤舞套上抹。他竟就委委屈屈地呆在原地,两手攥紧了悬在胸前。


谢居慎只好将帕子掏出,捏诀引来竹叶上残存的清露濡湿手绢,捧了林骁的小手仔细擦拭。


“一会我要授你武当心法,你可务必认真学了,不要四处乱跑。”


谢居慎难得正色同他说话,两鬓的碎发垂下来,在晨风里吸去林骁大半心神。


道子又往林中深入几步,将牵着林骁的手松开,肃容道:“你且盘膝打坐。”小孩听话地应了,脊梁挺拔如竹,竟有几分松涛之中我自岿然不动的气度。


“屏息凝神,引天地山川之气入体。静心冥想,聆乾坤万物之吐息。”


谢居慎亦盘膝坐在他身侧,目光锁住林骁周遭不过盈尺的空间。他眼见得地上落叶隐有浮动的迹象,这才阖上眼睫,诵起第二句口诀:


“人心既除,则天心来复;人欲既净,则天理常存。”


林骁的气息蓦然沉郁下来,呼吸如捋顺了一般和顺平实。饶是谢居慎也不免在心中暗自赞了一句悟性超群,以他的经历本该极难入境,然而此时却能摒弃杂念,倒真正是着实不易。


林间恰恰不缺凉风,竹叶携了风尾露出一二声清脆响动,然而却不能惊起林骁的半分动摇。清凉恬淡,始行收入气穴,乃曰凝神。凝起了神,然后如坐高山而视众山众水,如燃天灯而照九幽九昧,所谓凝神于虚。


小孩一身锐意尽数隐在翠色之中,他眼睫与脸颊几乎严丝合缝,不见丝毫起俗念的因与果。


谢居慎不再继续往下念那口诀,反倒是把佩剑‘碧落’自匣中召出,从幻四象至斩无极一一演了个遍,那剑意却不惊林中飞鸟,甚至片叶不沾身。


林骁终于发出几下微不可闻的翕动,他吐出一口浊气,大梦初醒一般从入定中回神。


正在此时,他恰好看见最后一招‘斩无极’,三层飞剑如浪涌惊涛,分明是磅礴无比的道法,却又温润和缓不带杀意,在道子手中凝作无形之剑入鞘,威压轻易地散在风里。青年的身影浑然浸在夕照中,柚色染艳他的薄唇。九天之上不沾尘埃的仙君,却在红尘里无端有了烟火气,光影千万道汇进眼眸,最终凝成林骁的小像。


谢居慎回身,持着碧落负手而立。


他朝林骁遥遥地伸出手去,眼眉含笑。


“与我同归。”





*功法是我瞎掰的!!!
  第二句口诀是张三丰的道家心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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